改革宗浸信会神学历史与渊源 (十)转载
让我们在这里停一下进一步考虑这:
6. 两个可选择的方法。希望这样的学习将会帮助我们明白我们今天仍然必须努力解决问题。
a. 关于独立的协会方法,这是最终北方普遍赞成的方法,协会为了单独一个原因或事项,比如国外宣教或国内宣教或是出版或是教育而成立。这样就有为不同原因召开的不同会议,因为每一个协会都有自己的会议。[57] 而且,这类协会的会员身份并不是根据教会而来的,而是根据对那个协会是否足够感兴趣,并且愿意奉献钱财和参加会议的个人而定的。协会跟各个教会没有正式的联系,尽管那些参加协会的人通常是地方教会的牧师和其他成员,那些在1826年三年一次的联合会会议上采取了这种协会观点的人显然至少部分地是出于这样一种关心。三年一次的总联会已经变成了一种集中化的教派架构,这种机构将会侵犯地方教会的权威和独立性。1826年,三年一次的总联会再次肯定:
“由于某种程度上存在着担心和惧怕,就是担心将来某一天这个机构将会试图干涉教会的独立――所以,依照本总会以前的观点,并且依照浸信会著名的早已确立的原则,此联合总会不能对各教会的管理施加任何权威。” [58]
有趣的是,南方浸礼派离开并且于1845年成立南方浸信会联合会后不久,三年一次的联合会宪章就有了进一步的改变,原来的联合会有了一个新的名字“美国浸信会宣教协会”。根据麦克白所说:
成员是捐献一定款项的个人,这些个人只代表他们自己,而不代表教会或是宣教协会的。可能差派了他们,并且在有些情况下为他们付了会费。一群终身的会员被称为理事或董事,理事中更少的一群人是执行委员会的成员。[59]
麦克白总结说:
会员中没有了教会的代表,为的是保护地方教会的自治,但实际上这也把教会从宣教工作中挪开了,而把宣教工作放在一个非教会的协会之内。这种方法是20世纪准教会组织的前奏。[60]
这样以不侵犯地方教会自治权的名义,仍然委身于一起做宣教工作的北方浸信会出于实用的考虑,创立了准教会组织,让他们来做教会的工作,最终是协会而不是各个教会委派宣教士,指导他们在哪里工作,并且总体上督理他们的职责和工作。
有趣的是,北方浸信会的地方教会仍然坚持差派和资助他们自己的宣教士。[61] 然而,宣教联合会敦促各教会不要委派他们自己的宣教士,而要通过联合会做工。[62] 这真是令人忧虑的事情,并且它显示出集中化的准教会的宣教差会倾向于完全取代和排除地方教会差派和督理宣教士的圣经模式。
b. 统一的联合会方法又怎么样呢?某种程度上显然是现代主义南方浸信会的麦克白提供了以下描述;
联合总会概念是建立在教会基础上的。教会差派使者(当时所称的代表)以及奉献款项给一个核心性的团体,由这个团体来在地方教会以外计划和实施基督教事工。联合会通常覆盖一个特定的地理区域,比如一个县或是一个州。[63] 而且,联合会可以主办多种事工,唯一的限制就是它的异像和资源。同一个联合会可以任命不同的理事会,分别做外国宣教、国内宣教、主日学书籍出版、基督教教育以及其它各种各样的事工,奉献款项显然是必不可少的。但是,联合会的计划是以教会为基础的,其代表来自于各个教会,在某种程度上是教会联合起来一起做的工作。这个计划强调一种很强的核心教派。实质上这是多个合作的教会一起做工的一个计划。
坚持联合会概念的人感到,它保存了教会的自治权,尽管它要求一定程度的集中化。总的来说,联合会的方法要求更多的教派机制办法。联合会的方法更多地强调教派,而且它也产生出更大的教派可以强调。[64]
这种描述同当今南方浸信会联合会的情况是一致的。然而,当南方浸信联合会1845年成立的时候模式跟这并不太一样。从一开始就有一种明确的统一化的方法来从事神国度方面的工作。但这些工作一经发起,就全都处在一个教派架构之下。但是,这种以教会为基础的架构开始的时候并不那么清楚,虽然南方浸信联会的方法显然从开始就比北方浸信会的国外宣教协会更倾向于朝着那个方向发展。
更具体地说,1845年采纳的南方浸信会第一章程表明,个人和协会代表或是地方联会或是州联合会和地方教会的代表一样可以是总联会的成员。而且,会员资格严格依据财力上的奉献而定。所以确定成员的方法一开始似乎同北方的国外宣教协会采取的方法就很不相同。另一方面,第一章程的第九条表明构成联合会的是地方教会。
这种明显的含糊其辞后来导致了严重问题,这些问题是随着总称为界标主义或里程碑主义的观点的出现而产生的。这里我们不去试图详细介绍这个19世纪后半叶南方浸礼派中间的论争的发展情况。然而,应该看到,一些界标或里程碑观点是不合乎圣经的,包括否认普世教会以及宣称只有浸礼派教会才是基督的真教会。
另一方面,那些坚持里程碑观点的人在他们的联会会员只应该是各个教会的观点上是正确的。实际上,最终南方浸信会联合会通过更改它的章程而反应了这种关切,经过改变章程而规定只有同南方浸信联会合作的教会使者才能够呆在联会里面。这种合作仍然必须包括对南方浸信会联合会钱财上的支持,尽管第一个使者被要求的数目不再明确具体了。[65]
那些持守里程碑观点的人也有一个合理的担心就是南方浸信联会中人为的董事会实际上把基督分派给教会的任务揽了过去。T.P.克劳弗(T.P. Crawford)是一名从中国回来的老宣教士,他起初是在南方浸信联合会的宣教士名单上,后来他于1892年在一本题为《教会到前线去》的小书中指责南方浸信会联合会各董事会操控和支配属于地方教会的职能。这之后他被从那个名册上除名。尽管他的措辞有些严厉和苛刻,尽管有一两点他走了不符合圣经的极端,但是他说的有很多是值得认真考虑的。南方浸信会联合会总会的各个理事会在很多方面仍然倾向于独立运作,像准教会组织那样,做着基督赐给教会做的工作。毕竟一开始总联会只是三年才开一次会,现在是每年开一次,这就使得对各项事工的主要督理工作不可避免地在实际上落到了相应的董事会头上。这一点到现在一直是真实的情况。
尽管有这些担心和顾虑,仍然应该看到的是,今天南方浸信联合会所采取的统一的联会方法确实有一点值得称道,那就是现在明确了它的会员,其会员只是那些合作的地方教会所派遣的使者,这样就在某种程度上比较敞开地使地方教会参与它的工作了,而不是完全像北方浸信会独立的协会方法所倾向的那样,完全无视地方教会。督理联合总会各项事工的理事会至少在理论上要对构成联合总会的那些教会有某种程度的负责和交代,至少他们要由使者选举,并且他们向联合总会发布报告。而且,南方浸信联合总会对1859年里程碑的弟兄们所提出的抗议有所回应,因而差派和支持他们自己的宣教士,并且南方浸信联合会的国外宣教理事会及其它理事会被吩咐要帮助在这些情况下提供支持性的款项开支。[66] 这里看起来,南方的反应跟北方的反应有明显的不同,现在让我们接下来很快地看:
7. 美国两大浸信会派别接下来的发展。首先是:
a. 让我简略总结一下在接下来的那些年间,北方浸信会之间的合作努力是如何展现的。南方浸信会1845年离开以后,北方浸信会的协会增长迅速,国内和海外宣教工作也急剧增加,然而随着福音工作的增加也出现了一种对纯正教义不重视的现象。同英格兰所发生的情况类似,随着19世纪的向前推进出现了一种明确的朝阿民念主义甚至更严重的朝着现代主义漂流的趋势。我们已经追溯了北方浸信会中间的现代主要/基要主义论争的详细情况,这个论争在1920年代达到了白热化。
我们也已经简略地观察了早期曾经抵制南方浸信会所采取的统一联合会方法的北方浸信会,最终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朝着同一个方向发展。并于1907年成立了北方浸信总联会(NBC)。不幸的是,现代主义者成功地以不动生色的方式对正在产生的教派机构实现了基本上的支配――这在不小的程度上是由于新的北方浸信联合会没有在成立的时候就采取任何教义标准或公认信条。
北方浸信会联合会总会的成立包括把各种协会放到一个伞型组织下面,为的是在他们中间产生更大的效率和更好的合作。可悲的是,在北方浸信联会总会成立很久以前,为了教育出版和宣教工作而成立的实际上是准教会性的各种协会是现代主义抬起它那丑恶之头的通道。1920年代,在北方浸信联会总会内部的冲突期间,基要派在解决国外宣教理事会中这种现代主义入侵的尝试失败后,情况就变得很明显。那就是各种协会将会以他们自己想要的方式进行运作,极少有成员教会真正的指导和督理。
我们前面已经看到,大约在1932年和在大约1947年有比较大批的基要派浸信会人士从北方浸信联合会中退出。第一次退出的一些浸信会人士成立了正规浸信会教会总联合会(GARBC)――他们采纳了一个略加修改的新罕布什尔公认信条作为他们的教义声明,第二次退出的人中许多人成立了保守派浸信联合会。有趣的是,这两个群体都忠于教会联合的原则,虽然他们试图躲避使北方浸信联合总会走下坡路的那些隐藏的危险。
由现代主义者支配的北方浸信联合总会NBC(尽管其中有一些保守派留了下来)于1950年改名为美国浸信会总会,然后又在1972年改为美国浸信会教会。每次更名都伴随着一种重新组织或改组,这种改组总体上朝着一种更为集中化的控制和支配趋势发展,在这种趋势下专业化的员工队伍居于教派的领导地位而地方教会包括他们的牧师越来越被排除在外,无法参与。
b. 让我也简略总结一下南方浸信会之间的合作性努力自那以来一直到现在是如何展现的。不难理解,内战对南方浸信总会及其宣教事工有着极大的破坏作用,但是到20世纪开始的时候,它的福音工作增长的幅度很大。尽管南方浸信总会成立的时候没有采纳一个公认信条,并且后来阿民念主义有了越来越多的控制权,但是南方保守的倾向保护了它,使它免遭同现代主义的争战,这种争战在1920年代期间在北方浸信总会中达到了高潮。
有趣的是,北方浸礼派中的现代主义/基要主义冲突,促使南方浸信总会对新罕布施尔公认信条做了一些重要修改,然后实际上在1925年采用了它的修改本,作为自己的浸礼派信仰声明。通过这样做,南方浸礼派在某种程度上逆转了他们作为一个总联合会没有采纳一个公认信条的这种失败,使他们能够在严重错误和争论一旦出现的时候有所准备。然而,尽管南方浸信总会早期尽力抵制现代主义。[67]
可是,到了1960和1970年代有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现代主义已经很稳当地进入了神学院和教派中的其它地方,这是怎么发生的呢?让我来提示其中的一些方式:
首先,当看到南方浸信总会在采纳公认信条的过程中没有要求成员教会或是他们的牧师进行签名以表示同意。这个公认信条只不过是一种宣告,同意它的人也可以仍然是南方浸信总会的一部分,包括否认圣经正确无误,(因而否认了圣经的权威)的那些现代主义者。
其次,随着南方浸信总会的迅速增长,每日的运作越来越多地脱离了各教会使者实际的聚集和会议。南方浸信会人士麦克白写道:
1849年在查尔斯墩开会的南方浸信总会的103名使者要是看到1985年在达拉斯登记的45,519名与会者会感到震惊的。
这些正在改变的模式反应了并且也许帮助造成了总会在组织形式和工作方法上的相应改变。南方浸信总会以三个总的董事会进入20世纪,而没有常务委员会,也没有常设的专门理事会,会长只是主持一下每年召开的会议,其它时间他的职份几乎不存在。总会没有总部,也没有常设的负责人呆在总部,执行委员会在1917年以前也不存在,并且在1927年扩大以前也几乎没有什么事可做。随着总会人群的大量增加,评议性的会议几乎无法举行,于是总会逐渐形成了一种委员会或信托代理会的体制从事各个办事处的实际工作。进入20世纪,总会办事处大量增加。到写本文为止,这些办事处包括不下25个特别的组织直接控制属于它的各个理事会以及理事会所雇用的专业领导人员。最高的支配权牢牢掌握在总会手里,这些支配权包括选举理事会、分配资金和对方针策略的认可。[68]
随着南方浸信总会的扩大,仍然只有20%的成员教会在总会大会上有代表出席,总会的成员教会实际上日益变得无法对总会的事工进行有效的督理。这样,很多严重的教义上的错误就可能悄悄溜进这个庞大的教派架构内,而地方教会基本上是不知情的。
向现代主义漂流的第三个和最重要的原因是,自从南方浸信总会开始以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几十年以后属灵上有了明显的衰退,其中的一个迹象就是在教会惩戒的使用方面的严重下降。[69]可悲的是,这种下降通常意味着没有忠心地处理那些生活不敬虔或是坚持严重教义错误的人,而允许他们继续作为声誉良好遵守规矩的成员。南方浸信会的各教会的成员名单上常常充斥着很多跟地方教会没有多少关系或根本没有关系的人,以及许多从生活和信条上来看都表明他们多半是属灵的山羊而不是绵羊的人。这种属灵上的滑跌为教义上的异端提供了肥沃的土壤,随着异端被容忍,这种滑跌又更加恶化了。
但是,从更近期来看南方浸信总会的教派机构已经被神学上的保守派接管过来,这些保守派正在逐渐把现代主义从它的教派机构和神学院中排出去,而恢复正确的教义。除了神主权恩慈地使这一切发生以外,具体说来有哪些原因促成了这一点呢?
原因之一就是,这个教派内的各教会总的来说比那些渗透进来的现代主义者显然保守得多,这是很重要的。并且记住,总会确实由各个教会的使者构成的。
第二,更为密切相关的是,保守派通过计划和合作,成功地取得了对广大的教派机构的支配,这是通过一个神以祂的护理之工留给他们的途径取得的。麦克白这样描述这个途径:
南方浸信总会会长,这个职份是一个关键性的职份,因为会长任命各个委员会,各个委员会又指定那些提名南方浸信总会理事会和各种机构的小组名单。这样坚持圣经无谬误的一派通过以南方浸信总会会长为目标,自1979年以来得以选举其中的一个会长。[70]
换句话说,保守派得以使用教派机构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逐渐作出改变。
第三,在少数南方浸信联会的教会和牧师中间,合乎圣经的加尔文主义有所复兴。比起南方浸信总会所采用的更为一般的浸信会信仰和信息宣言来说,他们更为认真地持守神话语的教导。这种复兴反应在南方浸信总会内部的奠基者运动和致力于依照圣经改革地方教会上,它无疑产生了一些重要的积极作用。
南方浸信联会总会内部在阻止异端方面的进步是非常鼓舞人心的,实际上从教会历史上正常发生的情况看来是令人惊叹的。然而,我认为前景仍然令人忧虑,除非在南方浸信联会总会的各地方教会内有重大的和更为广泛的复兴和改革,否则将仍然有机会之门为将来最终在教义上走下坡路和滑跌敞开方便之门。这是因为上面所概括的那些起初导致滑跌的原因。没有要求成员教会签署一个严谨认真合乎圣经的教义信仰告白,成员教会对教派的事工缺少有效的督理,许多成员地方教会没有持守纯粹和正统的成员身份。这些问题今天仍然在很大程度上存在。然而,主当然能够靠着祂的灵在未来的日子里在南方浸信总会内部施行更大的复兴和改革工作,愿祂喜悦这样做。我们当然应当热切地祷告,求祂这样做。并且为祂已经做成的把一切颂赞和荣耀归给祂。